魅魔※芦苇

【私设/OOC预警】年中组外传向～Mercury Crusades～3-4

三

在这句话刚落下最后一个音节时，霍华德还没明白男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但下一秒钟，洋面上就是一股水柱冲天而起。

“圣域来的人都是这么蠢吗？”身披黑色铠甲的男子从水柱中跃出，站在了浮冰的面上，“居然胆敢在海面上挑战水星士（Enu）？”

他的面罩上有着类似山羊的镰角，颈部和手腕处金属的触须拧成绒毛，而躯干和下肢的铠甲纹路却更接近鱼鳞。彼此扣合的鳞甲每一块都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霍华德知道，那绝对不是人间的金属。

“穿着‘惑星衣（Melammu）’……的确是水星士的一员啊。”

男子的语气依旧平淡，全然不管身后的霍华德已经被吓得缩成了一团。

“没错！我的名字是鱼尾山羊（Suhur·mas）的欧南涅斯！”被称为水星士的男人发出了一阵狂笑，“你呢？青铜……还是白银？”

这次，虽然同样没有看到正脸，但霍华德可以确定——男子真的笑了出来。

“你猜？”

这时候他彻底不再压低自己的声音了。这个声音清朗而动听，像是某种不知名的乐器、在拨动时发出悦耳的回响。

但显然在自称欧南涅斯的男子听来，这个声音并没有什么动听之处。他咆哮着再次在手中卷积起了水柱。霍华德的瞳孔因恐惧而在瞬间缩小——男子的手中出现了能和一座冰山相比的巨型漩涡！

一座以三马赫的速度砸来的冰山是什么概念？霍华德开始跪在船舱底部祈祷，希望神不会因为上周自己上个星期喝醉了拿他的名字赌咒发誓让自己进地狱。

但是那座冰山停了下来。

霍华德张开眼时，只看到面前的水星士极其滑稽地停在了空中。

男子白皙的手上举起了一朵玫瑰，停住了对方的攻击。

这时惊讶的就不只是霍华德了。

“……！”

欧南涅斯的拳头从来没有被接住过——除了那些担任大洋士（Pasisu）的上司们。

即使在他们之中也没有人试过只用一支玫瑰把他的拳头接住。

鱼尾山羊怪惑星衣的水星士猛地再度发力。他全身的肌肉和骨骼噼啪作响，但在男人那支伸出的玫瑰面前，他没办法把拳头推进哪怕一毫米。

但他的拳压终究是没法完全抵消。蒙在男人一直仔细照顾的那个箱子上的油布猛地裂开，里面的内容暴露在了空气中。

那是一个黄金的箱子。星光、雷电、火焰和各种各样的宝石被雕刻在上面，而在把手的两侧，雕刻着两条腾跃的鱼。

“你是……黄金圣斗士？”

欧南涅斯不可置信地问。不过，显然他也知道答案——因为他下一瞬间就已经狂叫了起来。

“魔宫玫瑰——你是双鱼座！你是双鱼座的阿布罗狄！！！”

他最害怕的并不是自己的死。而是他刚刚口中一直嘲笑不已的那个地方……圣域。如果它派出的是黄金圣斗士，那就代表……

男子点了点头。

“跟你猜的一样。十一个大洋士应该全员都已复活了吧？我就是为了埋葬他们而来的。不过比起他们……你都已经认出王莫蔷薇（Royal Demon Rose）了，也应该知道自己，已经离死不远了？”

欧南涅斯的四肢不断失去力量，他能感觉到心脏的跳动越来越慢。这个水星士绝望地催动了自己全部的小宇宙：

“波涛爆裂（Blaster Wave）！”

垂死挣扎的水星士卷起无数的波涛、汇聚成漩涡向小船涌来，但被叫做阿布罗狄的男人在滔天波浪面前并没有丝毫动弹，甚至没有打算碰一碰那个显然蕴藏了绝大力量的黄金箱子。他只是再一次召唤出了玫瑰，在自己的身前织成了一面墙壁。

下一瞬间，波涛爆裂就撞在看似柔弱的玫瑰之壁上、变成了一片疲沓的水雾。力竭的欧南涅斯在掉回水面的同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十一个……你一个人不可能杀得完的……”

阿布罗狄再甩出一根玫瑰，炸碎了水星士的头颅。

“谁告诉你我是一个人？”

 

四

奥古斯特最近心情不太好。渔港封冻让他少了许多做生意的机会。

所以在那个外貌总有些古怪的男人请他领自己去迪斯科岛，他没想太多就答应了这个请求……对他来说，人有不同，但生意没什么两样。

“抽烟吗？”

在船往海中央驶去时，奥古斯特问了男人这么一句。

“好啊，谢谢了。给我来一根吧。”

男人的英语流利但口音略重、有股地中海的味道，语气倒是意外地客气。他按照现在的天气来看算是穿得相当少了，身上还有股酒味……一个不怎么爱惜身体的家伙。那头纯白的头发在奥古斯特看来也变得有些理所当然起来。

奥古斯特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把烟点着了递给对方。男人点了点头把烟用两根长长的手指夹住、接了过来，放到了嘴边吸了一口。

“话说回来，先生的名字是……”

“迪斯马斯克。叫我迪斯就行了。”

DEATHMASK……离谱得像是个故弄玄虚的高中学生随口取出来的绰号。甚至还说直接叫前半段就行。奥古斯特不由得在心里摇了好几下头。

“烟也抽过了，名字也问过了……”

“接下来把我一刀捅个透心凉、扔到海里去正好，对不对？”

自称迪斯马斯克的男子回过头来。他那张面孔其实还算英俊，但眼窝深陷、看上去莫名地不太像活人。

奥古斯特不由得愣住。

不过不管男子是怎么看出来的，现在都已经晚了。他把牙齿一咬，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

这个年代还哪有人用刀做这种生意？

奥古斯特一时不知道这个男子是蠢还是不蠢，但这个无足轻重的疑惑在他的心头就只转过了一毫秒不到。下一瞬间他就扣响了扳机。

但奥古斯特没有明白的是，迪斯马斯克这么说自然有他的原因。对于这个男人来说，普通人类用刀和枪对付他压根没有差别。

他就只是、那么把手伸了出去罢了。然后飞旋的子弹就像一把糖豆一样被他抓在了手里。

“有什么好合不拢嘴的？青铜们也会的把戏。”迪斯马斯克把子弹兜在手里转了转、又扔了出去。

奥古斯特根本没时间想这是怎么回事，也没想好抵抗的动作或者求饶该用的腔调。他就已经被不知怎么动起来的男人卸下了手腕；似乎是为了防止他痛得叫出声，迪斯马斯克又贴心地捏碎了他的下巴。

“下辈子真想做这行生意，身上的火药味请处理干净点；眼神也拜托掩饰得好一些，我付定金时就看到你脸色不对……”男人把奥古斯特身上的棉衣剥了下来、捆住他挣扎不已的身子，然后横过来像一袋货物一样扔到船舷上，嘴巴里的话却一直没停，“……哦，还有仪式感也记得少来点儿：你看我到现在都没问你名字，对不对？”

做完这些事，他才一屁股坐下来。

“不过还真省心啊……拿你这样的人当饵，良心可没什么好不安的。”

【以下是说明】

欧南涅斯是被推测原型为阿达帕等“七贤”之一，被转写入希腊语的《巴比伦尼亚志》后的人物；大洋士们都使用原语言的名字，与此形成对照

其他注音大多典出两河文本，不一一说明

迪斯被人递烟的反应是典型平时不吸烟的人的反应；奥古斯特是个没什么文化的渔夫，他对DEATHMASK这个名字的看法不能代表迪斯和作者